美国建国史话 | 淘金热与西部拓荒者

美国内战于1865年结束后不久,成千上万的美国人开始涌向西部,开发那里大片的土地。这一大规模的西部拓殖运动持续了将近四十年。原本广袤荒芜的西部没过多久就住满了移民。而在加利福尼亚发现的金矿也吸引很多人去淘金。

人们怀着发财梦涌向金矿,虽然少数人找到了金子,但等待大部分人的只有艰苦的工作和高昂的物价。身上的钱都花光了之后,他们放弃了寻找黄金的梦。但他们留在了加州,成了当地的农民、生意人或劳工。

当然,也有一些人始终没有放弃发财梦,他们掉头向东,在加利福尼亚和密西西比河之间的荒野寻找黄金和白银。人们先在内华达、后来又在爱达荷和蒙塔那地区发现了金子和银子。还有人在亚利桑那、科罗拉多和达科他地区发现了黄金。

每一次新的淘金热出现,就会把大量的人从东部吸引到西部。采矿营地也迅速发展成了拥有商店、旅店甚至地区报纸的小城镇。不过,绝大多数这样的城镇只在淘金热旺盛期才存在,一旦金子变得不好找,这些城镇也就衰败了。

在一些金矿区,大金矿公司把成片的土地从最早一批地主那里全部买下。这些公司带来了采矿机械,能够在地下很深的地方采掘,然后从金矿石中分离出金子。

这些公司需要设备和其它供给,于是运输公司应运而生。它们靠牛拉大车,一点点地把矿业公司所需的供给缓慢地运来。人们随之修筑了道路,甚至在一些地方建起了铁路。

从金、银矿中获得大量的财富通常又被投资到其它行业中,如海运、铁路、工厂、商店和土地。这样,西部就出现了更多的就业机会,生活条件也有所改善。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决定离开拥挤的东部,到西部开始新生活。

东部的大城市也继续发展,出现了新的工厂和工业中心。人们离开农田,涌向城市找工作。这些工业中心的发展带来了对食品、特别是肉产品的大量需求。而芝加哥迅速成为了肉制品的加工中心。

铁路把家禽家畜运到芝加哥,那里的包装公司将它们宰杀,做成肉制品,销售到东部市场。一些特殊的火车车厢能够使肉制品保持低温,这样,这些肉上市时仍然是新鲜的。随着肉品工业的发展,人们对鲜肉的需求也在增长,这就需要越来越多的牛。

在德克萨斯有数百万头牛,但人们没法把这些牛运到东部的市场。最近的火车站在密苏里州的锡代利亚,有一千多公里远。有些养牛户想,如果一路赶着牛,让牛在沿途的草地上吃草,这样走到火车站,也许可行。

于是,1866年初,一些德州养牛户决定一试。他们赶着26万多头牛,向锡代利亚出发。这初次尝试遇到了许多问题:农村很荒凉;草地和水有时很难找到;土匪和印第安人跟踪牛群,伺机偷牛;有些地方的农场主还把农场用栅栏围起来,阻挡了牛群的路。

这一大群牛大部分都在路上走丢了、死了。但养牛户们相信,他们已经证明,长途赶牛到火车站是行得通的。他们觉得,一定能找到一条更好的、有大量草地和水的道路,通往火车站。

牛农们找到了堪萨斯太平洋铁路公司,让公司向西部加修铁路,一直延伸到了堪萨斯的阿比林。而从德州到阿比利尼有一条比较好走的小路,叫奇舍姆。于是,牛农们开始沿着这条路赶牛,经过俄克拉荷马进入堪萨斯。到了阿比林之后,牛农们把牛赶上火车,运到芝加哥。

在后来的四年里,超过150万头牛经过奇舍姆小路北上进入堪萨斯。随着铁路线继续向西延伸,人们还发现了更多好走的运牛小路。

这样的赶牛之旅一般都从春天开始。牛农们派牛仔帮他们寻找开阔的草场。等牛来到草场后,牛仔们在小牛身上打上烙印,表明它们的主人是谁。然后,牛仔们让这些小牛和它们的母亲一起,在广阔的草场呆上一年。

其它牛则被集中起来,踏上通往堪萨斯的漫漫长路。通常,每个牛群有2500头至5000头牛,由12到20名牛仔负责赶牛。牛仔的工作非常辛苦,他们要不分昼夜地把牛赶在一起,还要时刻确保牛群不受坏人或印第安人的侵扰。

他们不能让牛走得太快,不能让牛逃跑。因为如果牛走得太快,它们的体重就会下降,这样就卖不出好价钱了。牛仔们每天只能赶牛二、三十公里。每天出发前,要让牛整夜加大半个早晨埋头吃草。在水草丰美的地方,牛仔会让牛群慢慢走,这样可以把牛喂得更肥,多卖一些钱。

在十九世纪八十年代初,牛的价格上涨到每头五十美元,许多牛农发了财。养牛很赚钱,投入五千美元,在四年内就能挣到四万五千美元。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养牛,而老牛农们大大增加了养牛的规模。在几年内,已经没有足够多的草地来养这些牛了,特别是在铁路沿线。市场上的牛肉过多,肉价开始下跌。

后来,有两年的冬天异常寒冷,几十万头牛被冻死。随后又有一年夏天大旱,很多草干死,结果成千上万的牛又被饿死。整个养牛业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牛农还和农民及羊农产生了矛盾。来到西部的农民声称拥有土地所有权,而这些土地是牛农养牛用的。农民们在土地周围竖起栅栏,还耕作土地种庄稼。

其他一些定居者则带来了很多羊,牛和羊争夺草地,通常赢的都是羊。因为在羊吃过草的地方,牛就不会吃了。

暴力也就随之发生。牛农为了控制土地而与农民和羊农发生争斗。结果,牛农不得不划定自己的土地,并用栅栏围起来,同时削减牛的数量。他们再也不能在公共土地上随意放牧了。

到十九世纪后期,牛仔的时代行将结束。但牛仔们的故事和他们艰苦的生活却没有被人们遗忘。即使在今天,我们依然会在电影、电视和书本上看到他们的身影。

当一个人想到美国的“狂野西部”时,他可能不会想到打开通往西部之路的矿工,也可能不会想到修建第一条横贯美国的铁路的工人,也可能不会想到那些慢慢西进,围起土地,耕作种田的农民。

“狂野西部”只意味着一个经典的形象,那就是牛仔。他们在漫长的道路上为保护牛群而艰苦战斗的故事总是让人们激动万分。许多作家都着笔描述牛仔的故事。

也许其中最著名的是一位来自东部的年轻作家,他叫欧文·威斯特,他曾经养过几年牛,后来在《维吉尼亚人》这本书中描写了牛仔的英雄事迹。

另一位从东岸来到西部了解牛仔生活的是画家弗雷德里克.雷明顿。雷明顿只当过两年牛仔,但他此后的一生都在创作以西部为题材的绘画和书籍。他那激动人心的作品使无数从没看到过真正牛仔的人领略到了美国的西部风情和牛仔文化。

牛仔形象还活跃在音乐中。牛仔们有自己的歌曲,这些歌曲讲述他们的问题、希望和感受。